望星樓。
二樓雅間,陳子陽正與曹爽、周冒在喝酒。
自從陳子陽幫漢壽候周震治過傷后,周冒就對他格外的尊重,而曹爽本就因為楚園春,對他也很有好感。
是以每次兩個家伙一起碰頭,都會到陳子陽這邊來坐坐。
但今日,曹爽卻有些心不在焉的,眉宇之間,始終是有些愁意。哪怕是周冒和陳子陽一再挑動氣氛,他也興致缺缺。
“唉,你整這個娘們樣弄啥嘞?”周冒沒好氣的道:“有啥事你就說,陳掌柜是個有大才的人,那行路難你看了吧,我爺爺說那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牛皮的詩!”
“你說出來,陳掌柜幫你想想辦法!”
這才是周冒拉著曹爽來這喝酒的本意,奈何曹爽的性子,不像他這么直爽,扭扭捏捏,一直不肯說。
陳子陽也是笑道:“小公爺,小侯爺說的不錯,你有啥事直說,咱們能幫的就幫,不能幫的給你出謀劃策,集思廣益嘛!”
“就是!娘們唧唧的,忒不爽利!”周冒喝了口酒道。
曹爽嘆息一聲,道:“我那事兒,跟你們說了也沒辦法啊……”
“說不說,不說滾你娘的!”周冒也是來了火氣,怒道:“想那曹國公何等人物,當年可是在關外殺得韃子聞風喪膽,怎么到你這就變成這膿包樣了?”
曹爽也有些不爽,皺眉:“老子哪里膿包了,這事兒放你身上,你特么還不知道啥樣呢!”
“到底啥事啊!?”周冒一巴掌拍在桌上。
曹爽仰天長嘆一聲,說道:“唉,我要被賜婚了……”
“呃……你小子年紀也不小了,的確是該……咦,不對啊,賜婚……莫非你要娶的是……那也不對,先帝沒有留下公主,沃日,難道是郡主?!”周冒越說越磕巴,最后一臉的驚顫,看曹爽的眼神之中,滿是同情。
曹爽嘆著氣,一口酒悶下肚,酒入愁腸,卻澆不盡那無邊的煩惱。
陳子陽聽到這,也是明白了過來。
好家伙,原來這小子是要被賜婚郡主了。
大楚太祖雄才偉略,開辟大楚萬里江山,他一生有七子,除去先帝之外,早年故去了兩個,如今還有四個兒子在世。
這四個兒子,都是親王。
先帝去世的時候,這四個親王,其實都有些蠢蠢欲動,但有老將軍李廣的幫襯,鎮壓著這些親王不敢動彈,才讓夏琴瑤順利登基。
“小公爺,你日后必然是要承襲曹國公爵位的,那一般女人也配不上你,本朝如今也沒有公主,所以郡主那就已經是身份地位最高的女人了,你怎么還不樂意呢?”陳子陽笑著問道。
曹爽沒吱聲,周冒在一旁吭哧吭哧的笑:“哈哈哈,他若是尚郡主成為郡馬,嘿嘿,那他這輩子就只能有這一個女人。想妻妾成群,那是想都不用想了,在外沾花惹草的事情,也絕對不敢干了。”
陳子陽這才明白,原來曹爽在煩惱這個。
想想也是,如果讓陳子陽現在去娶個公主郡主,他也未必樂意。
就比如說東家夏美女,美則美矣,也有錢,可是娶了她就得放棄其他女人,陳子陽說實話是真心有些糾結。
這還是夏美女國色天香。那些郡主,天知道長啥樣?萬一從小營養過剩是個坦克,曹爽這小身板開得動嗎……
“笑,笑個雞毛啊!”曹爽被兩人笑得更加心煩,嘟囔道:“趕緊幫我想想辦法,最好能退了這門婚事!”
“都指婚了,你還想怎么退?”周冒搖頭,表示不大可能。
畢竟,那是宮里的旨意。
而且,這年頭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自己是沒多大自主權的,全憑大人做主。
而如今曹國公尚在,這事情肯定是曹國公和某位親王,再就是當今陛下一起商量議定的事情。
這怎么改?
曹爽當然知道周冒沒有辦法,這傻大粗有辦法才怪了呢。
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陳子陽,舉杯道:“陳掌柜,曹爽從沒有因為你是個酒樓掌柜而輕視你,現在我遇見麻煩了,你可一定幫我想想辦法啊!”
陳子陽苦笑,尋常人如果能娶個郡主,抱上親王的大腿,那做夢都能笑醒。但是到了曹爽這里,卻成為了他的噩夢……
真是同人不同命啊!
他喝了口酒,笑道:“這事兒其實也簡單啊,你自污一下就行了。比如,你從今天開始,成天去各大青樓玩耍,每天不喝花酒就渾身難受!如此一來,你名聲不太好,哪個親王想要你這樣的女婿?”
曹爽眼中一亮,但很快就擺擺手:“不行,此計行不通。”
“為什么,你既然不想娶郡主,還怕背個色鬼的名聲啊?”
“呃……因為我一直都是這樣過的啊,京城的幾個青樓,我都是常客。”曹爽攤開手:“男人去喝點兒花酒,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?大家都這樣啊。”
周冒嗯嗯的點著頭,臉上浮現出幾分蕩笑:“該說不說,昨晚上的那個小桃紅,小小櫻桃可真是紅潤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陳子陽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,最后咬牙道:“生在豪門可真爽啊!”
“陳掌柜,這法子行不通,還有沒有別的法子?”曹爽又問。
陳子陽沒好氣的道:“有啊。你就說你因為經常流連青樓,嫖出了花柳病,保管郡主不肯嫁你。”
曹爽一聽,嘶了一聲,臉色十分糾結:“確實,這是個法子。但……特么的,這樣一傳,老子的名聲就徹底毀了啊!以后,哪個女子還敢跟我那啥……”
陳子陽腦子一轉,這時代貌似沒有套套?自己要不要把這玩意弄出來,如果可以的話,賣著肯定賺錢啊!
天下之大,億萬萬人,哪個男女不那啥?
避孕在這個時代是說不通的,畢竟在這個時代,人人都以子孫滿堂為榮。但防止疾病,卻是很有效的。
看人家杜蕾蕾、剛本,就賣點兒橡膠,一年幾十億美金!
他這邊思緒飄開了,曹爽更急,催促道:“陳掌柜,你倒是說啊!”
陳子陽回過神來,嗤笑一聲:“怕個屁,花柳病又不是不能治!你到時候就說,雖然感染了花柳病,但遇見了我這個神醫,我藥到病除,你已經完全好了。這不就結了?”
曹爽眼中閃過一絲意動,沉吟了半晌之后,他咬咬牙:“嗎的,就這么干了!”
然后舉杯對陳子陽道:“多謝陳掌柜,此事若成,我另有厚報!”
“報啥報,我們之間說這些就見外了啊,來來來,喝酒。”陳子陽笑著舉杯。
“喝,喝完了咱換個地方喝,今天我做東!”曹爽嘿嘿一笑,露出個男人都懂的笑容。
陳陽頓時心中一動,說起來,來了這個世界這么久了,還沒去過青樓呢!今天有大冤種請客,終于可以跟著去長長見識了!
他哈哈一笑,正要答應,忽然瞥見走廊那邊一道身影一閃而過,那是紫畫。
“沃日,夏美女來了?”陳子陽立刻變得義正言辭:“不了,在下從來不去那種地方,二位自便……”